【快3彩票官方合作平台】实时同步开奖数据+投注技巧解析,精选高返奖率正规渠道。新用户注册(访问:363050.com 领取888U),支持网银/支付宝/微信支付,资金安全保障!那张薄薄的彩票就躺在柜台上,像是烧给死人的纸钱,却印着五百万的阳间富贵。
招牌上写着“文具烟酒”,字是红的,被太阳晒得像褪了色的血。但没人来我这买文具,烟酒也只是个幌子。
熟客都管我叫老周。他们推开那扇永远吱呀作响的玻璃门,径直走到最里面的柜台,压低声音说,“打一张”。
我就从柜台底下抽出键盘,在那个旧电脑上敲出一串数字,然后旁边那台嗡嗡作响的机器就会吐出一张热乎乎的纸条。
店开在南下塘,这里的空气永远是潮湿的,混着下水道的腥气、炒辣椒的呛味和廉价洗发水的香味。握手楼之间只留下一线天,阳光漏下来,都是脏的。
做过服装,赔了。开过饭馆,倒了。我发现,靠力气和正经脑子挣钱,太慢,慢得让人绝望。直到我认识了涛哥。
我懂他的意思。我卖的票,根本不进国家的池子。我就是庄家。每天收上来的钱,刨去给涛哥的一点“设备维护费”,剩下的全进我自己的口袋。
我算过。五块十块的小奖,每天都有,我随手就兑了,还能赚个好名声。几百几千的,一个礼拜也能碰上几回,肉疼一下,但拿每天的流水去填,绰绰有余。
我把这盘生意当成一个数学问题。只要样本够大,时间够长,我就是那个稳赚不赔的赌场老板。
我每天坐在柜台后面,看着形形的人走进来,把汗湿的零钱拍在桌上,买一个虚无缥缈的梦。
还有些沉默的老头,每天雷打不动,就守着那么几个号,像是守着自己快要入土的棺材本。
我心里没半点愧疚。这世道,谁不是在骗自己。我只是给他们的幻想提供了一个更便捷的渠道。
我甚至觉得自己挺仗义。中了三百五百的,我眼都不眨就付钱。有个老头中了三千,激动得差点犯心脏病,我给他倒了杯水,把三千块现金整整齐齐码在他面前。他走的时候,一个劲夸我“周老板是实在人”。
我的利润很可观。不到两年,我在市里付了一套房子的首付,老婆孩子也接了过来,虽然她们不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。我告诉她们,我跟朋友合伙做建材生意。
他叫陈坤,在附近的工地上绑钢筋。三十出头的人,看着像四十多。皮肤是那种被太阳和灰尘反复蹂躏后的黑。
身上的迷彩服永远是湿一块干一块,沾着水泥点子。脚上的解放鞋,鞋边已经开了胶。
这是他唯一的台词。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。我打好票,找他八块。他接过票和钱,看也不看,塞进口袋,转身就走。
他从不跟别人交流,也不看墙上贴的那些伪造的“中奖喜报”。他只是来完成一个仪式。
可能是在搬了一天砖,累得骨头散架之后,唯一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活在“可能性”里的东西。
我对他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。我觉得他可怜,同时又感谢他的可怜。因为正是无数个像他这样的人,构成了我安稳富足生活的基石。
我甚至开始觉得有点无聊。每天重复着收钱,打票,付小奖。银行卡里的数字在稳定增长,我的胆子也越来越大。
我开始计划着把现在的这辆二手车换掉,搞一辆奥迪A6。开出去,那才叫“做建材生意”的老板。
我撒谎撒得面不改色。我觉得我能把这个谎一直圆下去,直到我赚够了钱,金盆洗手。
下午没什么人,我靠在椅子上,用手机刷着汽车论坛,看着A6的内饰图片,心里盘算着怎么跟老婆解释这笔钱的来源。
到了五点半,新闻结束,插播体彩开奖。一个穿着紧身套裙的女主持人,脸上挂着塑料笑容,站在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旁边。
小球一个个滚出来。我默念着数字,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今晚可能要“支出”多少奖金。
而且,他换了一身衣服。不是那件沾满水泥的迷彩服,而是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夹克。头发也像是用水抹过,梳得整整齐齐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但没太在意。估计是中了个几百块,太激动了。这种人我见多了。
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。我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撞击胸腔的声音,咚,咚,咚,像是在擂鼓。
他的眼睛里,不再是平日的麻木和空洞。那里面燃烧着一团火,一团足以将我烧成灰烬的火。他像一头在黑暗中蛰伏已久的野兽,终于等到了他的猎物。
那一刻,他的眼神里爆发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。那是绝处逢生,是梦想成真,是地狱到天堂的狂喜。
那笑容很奇怪,比哭还难看。肌肉扭曲着,仿佛他的脸已经无法承载这么巨大的情绪。
我看着阿坤那双充血的眼睛。他现在是被五百万冲昏了头脑,等他冷静下来,发现我拿不出钱,他会把我撕了。这种在工地上混饭吃的人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
我从柜台后面走出来,伸手重重地拍了拍阿坤的肩膀。我用的力气很大,想通过这个动作给自己一点力量。
“行啊你小子!中了!深藏不露啊!”我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,声音大得像在吵架,为了掩饰我的颤抖。
“钱!当然是你的!一分都少不了!”我大声说,然后话锋一转,“不过,阿坤,你听我说。”
我把他拉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,给他倒了杯水。我的手抖得厉害,水都洒出来一些。
“你看,五百万,这不是小数目。对不对?”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板。
“我这个小店,你也是知道的,平时兑个几千块就顶天了,我上哪给你放五百万现金去?”
“而且,按照规矩,这么大的奖,不是我这里能兑的。得去市里的彩票中心,要核对身份,要验证彩票,还要……还要扣税!一套流程走下来,挺麻烦的。”我胡乱编造着流程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拖。
“你别急啊!”我按住他的肩膀,“这事,我得帮你办。你是我这儿的老主顾,中了这么大的奖,我也跟着高兴!这样,”我做出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,“你先把彩票放我这,我明天一早,就帮你联系‘上面’的人,帮你走这个流程。你放心,我路子熟,比你自己去快得多。等手续办好了,钱一到账,我马上通知你!”
“行!当然行!”我立刻回答,不敢有半点迟疑,“你自己拿着最保险!那你明天……不,后天!后天你过来!我保证给你个准信儿!搞不好钱直接就到账了!”
我又加了一句:“你中了这么大的奖,这两天也别去上工了,在家好好歇着,等我电话!”
他把那张彩票小心翼翼地,一层一层地用个小塑料袋包好,然后放回夹克的内袋,还拍了拍,确认它还在。
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,冲到门口,把卷帘门“哗啦”一声拉下来,上了三道锁。
他是我的“上家”,我的合伙人。虽然我知道他就是个混混,但现在,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“涛哥,你得帮我!我们是合伙人啊!这钱……我们得一起想办法!”我几乎是在哀求。
“想办法?”涛哥冷笑一声,“怎么想?五百万,不是五百块。你让我去哪给你弄五百万?”
“我他妈当初还说这玩意儿中不了大奖呢!谁知道你小子点儿这么背!”涛哥的声音开始不耐烦,“行了,这事我不知道,我也不想知道。你自己惹的祸,自己想办法摆平。以后别他妈再联系我了。”
我想到我老婆,想到我刚上小学的儿子。我跑了,她们怎么办?我那套刚付了首付的房子,我那点见不得光的积蓄,都会被查封。她们会流落街头。
我用这两年多的时间,冒着坐牢的风险,玩着刀口舔血的游戏,最后就攒下这么点钱。
我一夜没睡,脑子里反复盘算着所有的可能性,然后又一次次地把它们全部推翻。
我被自己这个恶毒的念头吓了一跳。但我很快就发现,即使他死了,他的家人拿着那张票来找我,结果也是一样的。
然后,一个疯狂的,但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念头,像一颗毒草,在我心里慢慢地长了出来。
那是我以前为了防身买的,一把剔骨刀,刀刃很长,很锋利。买回来就扔在这,一次也没用过。
“阿坤,钱的事有眉目了。今晚十点,直接来我店里,当面谈。为了安全,等我关门你再过来。”